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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青:音乐的路永远停不下来(图)

发布时间:2017-11-02 09:50:36 丨 来源:中工网 丨 责任编辑:郑乾


王小青在MV拍摄现场


王小青(右一)与刘欢、李谷一


王小青(左一)与天津好友

天津是出歌手的地方,从楼乾贵、李光羲,到远征、郑绪岚、蒋大为、关牧村,他们的出现,让海河成为一种象征,一条音乐之河。

成名于上世纪80年代的王小青,也是从天津走向全国的佼佼者。1984年,她在中国唱片社出版了第一张专辑《歌声就是我的爱》,随后一两年内,她接连推出了《云河》《雷电》《小人物狂想曲》等专辑,凭借大气深邃、细腻沉稳的歌声赢得听众,获得央视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通俗组三等奖、天津“希望杯”流行音乐大奖赛第一名,成为当时的红歌星。

这些年过去,虽然生活经历坎坷,但王小青始终没有放弃音乐。如今她最想做的,就是一定要唱一首让大家都能记住她的歌。

“杀出重围”考入天津歌舞剧院

到北京录磁带打开知名度

我好多年没唱歌。2016年年底,我在天津参加了一场演唱会,和许多老朋友同台。那天站在舞台上,我忽然觉得心里的郁闷一下子如洪水般发泄出来。我唱了《一样的月光》,比原调还高;唱了美国电影《保镖》插曲《我将永远爱你》;还唱了一首原创歌曲《停不下来》。我简单说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好多观众感动得流泪,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像梦一样,我自己都觉得,这还是我吗?

我的好友、音乐人王宝那天也去了现场。演出后他跟我聊,说既然你还有追求和梦想,我来帮你写歌,实现你的愿望,以你的功底,我们可以合作一首国内没人唱得了的作品,把美声唱法和现代摇滚结合起来。

这样的作品正是我想要的。我从内心感谢他能懂我。我说我听你的。这么多年跌跌撞撞,有时我想,年龄大了,放弃吧。但既然有这个机会,我还是想唱,还是想实现我的音乐梦想,圆一个梦。

现在回忆起来,我成为歌手,第一次跟专业团体登台演出,是三十多年前的事。1983年,天津歌舞剧院招生,报名的有4000多人,我也报了名。全部考试后只留下两个人,其中一人不明原因没去,最后就把我一个人留下了。

我声乐上的启蒙老师是我爸爸。他年轻时在河北省歌舞剧院唱男中音,后来下放到工厂当了10年工人,但一刻也没停止过练习唱歌和表演。再后来,他调到天津电视台电视剧部。那时我每天练唱七八个小时,唱歌剧《卡门》选曲《哈巴涅拉舞曲》等意大利歌曲,进步很快。

我在天津东方红中学(今第二南开中学)上学,经常参加学校接待外宾的演出,还参加了天津市中小学文艺汇演。语文老师的女儿在音乐学院附中学习声乐,她给我介绍了音乐学院附中的李寿曾老师;之后我爸爸的朋友又帮我引荐了中央歌剧舞剧院的女高音歌唱家邹德华老师。几年后我考入天津歌舞剧院,团里又派张莉茹老师教我唱歌。

那时歌舞剧院有两个团,一团是歌舞团,二团是歌剧团,我考进了二团。正好关牧村老师去拍电影《海上升明月》,又把我借调去一团赴大连演出。

演出时,我先唱关牧村的歌,再唱几首美国乡村歌曲,《噢卡罗》《什锦菜》等,也唱了日本歌、港台歌。大家都说,这个小女孩现代音乐唱得很好,舞台效果不错。

没想到,过了不到一年,团里说我思想有问题,不应该唱“靡靡之音”,让我写检查、写认识。我想不通。演出时关牧村老师唱什么我就唱什么,我到底哪儿错了?但检查还得写。一天写一篇认识。

很多年以后,我心里终于有了答案。那时我思想比较前卫,天天穿着牛仔裤、紧身衣,带着贝雷帽,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可能是太新潮了吧,毕竟那个时代还比较传统。

但当时我太小了,想不通。我再也不想去上班,天天在家呆着,偷喝爸爸的酒,自己毁嗓子,夜里眼泪哗哗地流,终于把自己折腾病了。

正巧爸爸拍电视剧《血溅津门》到北京选演员,偶然认识了著名作曲家苏越叔叔。他们聊到我,苏越说:“让孩子到北京,让我看看吧。”

我去了北京,拖着病歪歪的身子,兜里只带了两块钱,买根炸油条边走边吃。那时的北京,对我来说特别陌生,那天直到深夜,我才找到苏越叔叔的家。见到我这副样子,他可能挺失望的,问我:“能唱吗?”口气特别冷淡。我说能啊。他拿来一把吉他给我伴奏,我把平时唱的歌都唱了一遍。苏越叔叔开心了,说:“可以啊你!”

那是1984年,当红的歌星是程琳和成方圆,唱《小螺号》和《虾球传》。苏越叔叔把我带到中国唱片社录音棚给我录小样。小样出来后,扬子江音像、江苏出版社、山东齐鲁音像出版社、中国录音录像公司都来找我签约。从那时起,我录了十几盘专辑,拼拼盘盘就更多了。苏越叔叔也为我写了不少歌,但那时没有原创概念,“女声邓丽君,男唱刘文正”,音像公司要考虑好卖不好卖。

年轻时与李谷一姜昆等名家同台

参加青歌赛获得第三名

出磁带出了名,找我演出的人多了起来。1984年11月,中央歌舞团男高音歌唱家吴国松老师带我到上海参加演唱会。那是1.8万人的体育馆,同台的还有姜昆、李谷一、索宝莉、牟玄普、远征、游本昌等,我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多明星大腕,特别新鲜。在后台我跟李谷一老师握手,李老师表情挺诧异的,好像在说:“哪来这么一小孩儿?”

我摩拳擦掌上了台,一点儿也不怯场。我穿着在上海买的一件蝙蝠式红毛衣,一条花裤子,烫着爆炸式短发,自我感觉特别好。观众嘘声一片,意思是让我下去,可我还误会了,以为大家觉得我太漂亮了呢。

那时唱歌都把话筒放在话筒架上,人呆呆地站在话筒前面唱。我有点儿标新立异,拿着麦克风开唱,边唱边围着体育馆跑。一首歌唱完,观众拼命鼓掌、跺地板、欢呼。我唱了好几首,在台上撒欢儿,观众不让我下去。最后唱了电视剧《霍元甲》主题歌,那是当时是最流行的歌。

紧挨着我节目的是李谷一和姜昆两位老师。他们上场时,观众还喊我的名字:“王小青!王小青!”李谷一也无奈了。我那时十八九岁,不懂事,回到后台还找李谷一老师要签名、合影。两年后,我去北京参加青歌赛,李谷一老师是评委,比赛前她在后台看到我,说,王小青!你唱歌给我老实点!你动一下我扣你一分!我说是是是,您说的对。那次她给我打的分数还是比较公正的。

1985年,我和苏红、毛阿敏、刘欢、李杰、那英、丁小青等人都在谷建芬老师的声乐学习班当学员,谷建芬老师和她丈夫邢波老师带着我们去“走穴”。后来外面邀请我演出的太多了,忙不过来,就不再去谷建芬老师那儿了。老太太生气了。我这个人特别倔,也不服软儿,天天马不停蹄地“走穴”,全国各地哪儿都去,一场赚一两百块钱,觉得了不得了。

1986年春天,我正在湖南株洲演出,爸爸打来电话,叫我回来参加央视举办的青年歌手大奖赛。我说我不回去,更不想参加。我爸爸说,都给你报完名了!拗不过,只好连夜赶回天津。

回来后,我们先到天津电视台文艺部集中,台里把我们送到央视比赛基地,排练了近两个月,崔健也在。对这次比赛我兴致不高,从心里就唱不出来,但半决赛却糊里糊涂进了前十名。决赛前,我的心情和状态还是不好。怎么办呢?我想起爸爸的话:“什么是歌唱家?不仅是在台上表现歌声和技巧,更重要的是心理素质,唱歌时天老大我老二,别管底下坐着的人是谁,我唱得再难听,你也得听我唱,无论分数多低,也要保持微笑。”这番话我牢记在心。

那年的青歌赛是日本雅马哈公司赞助的。比赛前我正在化妆室化妆,外面喊:“谁是王小青?”喊我的是央视播音员张宏民老师,他说外面有人找。我出去一看,是雅马哈公司的中山真理夫人。我和电视剧《红楼梦》里扮演鸳鸯的演员郑铮很熟,我们一起去过中山夫人在北京的家,陈晓旭也去过。中山夫人说:“我相信你的能力。”

决赛时一上场我就看见中山真理和她丈夫坐在底下,她俩冲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那时我最需要的就是打气和鼓励,心里一下子松弛下来。决赛结果,我拿到了第三名。

青歌赛结束后,中山夫人邀请我和常宽去日本比赛,那次我唱郭峰的作品《恋寻》,也拿了第三名。我不善交际,毛阿敏、韦唯等歌手老有机会去电视台唱歌,而我拿着这个奖,又给谁唱呢?我又迷惘了。

北漂数年经历人生坎坷

想把姥姥家的故事拍成电视剧

上世纪80年代,我处在上升期,谈不上大红大紫,但观众也都知道我。王昆老师要调我去东方歌舞团,咱们市领导指示,天津市人才不能再外流了。电视台有广播乐团,领导跟我爸爸说:“王洪涛,让你闺女来我们这儿!”我不想去,但怕爸爸为难,想来想去,算了,留下来吧!

1986年世界和平年,在北京工体举办百名歌手演唱会,唱《让世界充满爱》。苏越叔叔喊我去,因为团里有演出没去成。越这样我越不甘心,北京一有演出机会我就去,自由散漫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在北京谈了个男朋友,我爸爸不同意,将来两地分居怎么办?也不是事啊。我想去北京结婚,团里还是不放。正好我跟二炮文工团去新疆演出,他们觉得我业务还不错,帮我办了调动。

然后就是结婚,生了一个女孩。几年后离婚,我带着女儿生活,但我还是想唱歌,想做原创音乐。

做音乐需要资金,随便找人约首歌就得两三万块钱,录音需要租录音棚,还要做后期……但我非要做音乐,狠心把房子卖了,把女儿放在天津让我妈妈帮忙带着。那种艰难难以想象。含笑、李杰、戴军等好朋友都帮过我。钱不够我就去酒吧唱歌,一晚上两三百块钱也唱,赶场累得要死也去,咬牙坚持。我想不管成不成,总得保持状态,寻找机会。虽然坎坷,但我内心坦然,不管怎样,就是靠自己。我当时有一首歌叫《停不下来》,正是自己的心情写照:“转身后想起也有些悲哀,睡梦中靠近无言的关怀,挣脱不开,想象未来,越寂寞越想起,停不下来……”

就这样做了几年音乐,一直不温不火,市场变化太快,就是那句话,如今的江湖已经不是我们的江湖了。我在思考我还有什么可挖掘的?想来想去,我决定弄一个剧本,写我姥姥家的故事。

我姥姥是杨柳青石家大院出生的,叫石毓茹。话剧皇帝石挥原名石毓涛,是我姥姥的堂弟。石家大院见证了杨柳青和天津卫风云变幻的历史,石氏家族四大门又直接和间接地参与了历史的风起云涌。我出生在鞍山道林西路,独门独院的小楼。我爷爷是老昇记华服店的老板。我爸爸娶了石家的后人做妻子,我的本家姑姑又嫁到石家“尊美堂”。我从小听老人讲家族故事,觉得应该把这些故事传承下去。在很多朋友的帮助下,现在剧本已经出来了。

但无论如何,音乐的路永远停不下来。我爸爸说,你唱点儿朗朗上口的多好。可我觉得歌手唱歌不能太大众化,应该引领音乐,总不能是卡拉OK水平吧?不能靠一首歌流行的程度来判断歌手是否成功,我愿用真情真声影响我的听众,用真心去唱每一个音符。所以,努力吧,虽然年龄大了,但体力和气息我都没问题,我感觉有一天我一定能唱出自己最爱的作品,给自己的音乐人生画一个完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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