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岁郑小瑛宝刀不老

3月8日是国际妇女节，在这个属于女性的节日里，中国第一位交响乐女指挥家、今年已89岁高龄的郑小瑛将与有着“中国夜莺”美誉的女高音歌唱家迪里拜尔、琵琶演奏名家章红艳一起，携手北京交响乐团，于中山公园音乐堂奏响名为“巾帼芬芳馨香盛放”的经典作品妇女节交响音乐会。届时，《女性风采进行曲》、《云想·花想》、《一杯美酒》、《影子之歌》以及交响组曲《天方夜谭》等精心挑选的经典曲目将用音乐展现当代女性音乐家的过人才华，同时也为妇女节献上最为美好的祝愿。

随着正式演出时间的迫近，排练也进入了最后阶段。昨天下午，北京交响乐团排练厅长廊中乐声不绝，即便隔着一扇厚重的大门，屋内铮铮作响的琵琶声依然清晰可闻。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此时，章红艳正在与北京交响乐团合练琵琶协奏曲《云想·花想》。趁着乐曲中一处小小的暂停，记者悄悄推开了排练厅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正是端坐在指挥台上的郑小瑛的背影，虽然今年已经89岁高龄，郑小瑛的精神状态却格外的好。与乐手们商量乐谱的细节时，郑小瑛的思路非常清晰，嗓音也十分洪亮。乐曲进行时，她指挥的动作同样干净利索，郑小瑛的情绪深深地感染着乐团的每个人，在她的带领下，整首《云想·花想》被演绎得错落有致、高潮迭起，一曲终了时，乐手们都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

下午3时，顺利完成了当天排练任务的乐手结伴离去。走下指挥台，郑小瑛却依旧没有结束自己的工作，她再次戴上眼镜，开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逐个纠正谱子中发现的错误，遇到有遗漏的地方，就亲自动笔补充上去。“今天我们排练了四个小时，昨天是五个小时”，郑小瑛说，“明天乐团有演出的任务，不能排练，所以后天走台的时候，有些地方要再完善一下。我知道演奏家们时间都很宝贵，排练的时候我一秒钟都不会浪费。”听郑小瑛的言外之意，要是再多给一些时间，她也非常乐意把它全部用在排练上。在章红艳和一位乐手的帮助下，郑小瑛终于把这首对她而言有些陌生的《云想·花想》的乐谱全部整理完毕。盯着谱子又看了一会儿，郑小瑛幽默地向乐手问道：“刚才排练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出来呢？下次给你一个‘特权’，指挥有不对的地方马上指出来啊！”

“郑老师曾经跟我说，看一个指挥有没有老，就是看他能不能在协奏曲中跟上独奏”，章红艳说到这里，一连用了几个“太厉害了”来表达自己对郑小瑛的崇敬之情。早在1989年郑小瑛发起成立爱乐女交响乐团时，章红艳就与郑小瑛相识，当时正上研究生的她是团中最小的成员。多年来，章红艳与郑小瑛共同演出不下几百场，郑小瑛也是她合作次数最多的指挥家。“郑老师这么说了，我就一直在偷偷地观察她。前些年我和郑老师一起去演出，就觉得她太了不起了，今年她都快90岁了，风采一点都不减当年，头脑还是这么清楚。我觉得全世界可能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指挥家，到这个年纪还活跃在一线。”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小姑娘呢，我那时说她都不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是七八点钟的太阳”，郑小瑛说着，给了章红艳一个拥抱，“现在她都已经成了这么杰出的艺术家，为普及经典音乐和传统文化也做出了这么多努力。”谈到前一天与迪里拜尔的排练，郑小瑛同样赞不绝口：“迪里拜尔也快60岁了，还能唱到这样的音高、音色，太了不起了！虽然年岁不小了，但这声音还是我几十年前可爱的小夜莺啊！”尽管话里话外都难逃“岁月无情”的感慨，郑小瑛却一点都不服老。离开排练厅时，坐在车上的她显得有点“不情愿”：“我也想自己开车，真嫉妒你们这些能开车的年轻人。”

在演奏的曲目上，郑小瑛、迪里拜尔、章红艳三位艺术家花了不少心思，每一首乐曲都大有来头。比如由严晓藕所作的开场曲《女性风采进行曲》，是1995年世界妇女大会于北京举行时，郑小瑛和爱乐女交响乐团一起演奏的；迪里拜尔将演唱的《一杯美酒》则是由她亲自记谱、配歌的原版，是一首原汁原味的维吾尔族“街头歌曲”。对于目前排练的效果，章红艳觉得很满意：“现在音乐会的准备经常都很匆忙，排练的时间很少，但乐团给了最大限度的配合。郑老师和乐团都非常有效率，大家的状态都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