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中国医生》将它的首次公映放在了“英雄之城”武汉——7月4日,影片在武汉洪山礼堂举办盛大首映礼,这也是主演张涵予首次在大银幕上观看这部电影。放映之前他紧张且忐忑,因为他扮演的原型、金银潭医院原院长张定宇就坐在他旁边。观影结束后,张定宇院长对张涵予说“谢谢”,这两个字让“硬汉”张涵予瞬间“泪崩”。
《中国医生》于7月9日上映,目前票房已过3亿。继《中国机长》后,张涵予在《中国医生》中再次扮演人民英雄,张涵予高兴于自己和张定宇院长有缘分:“我们都是1963年12月出生,我比他大三天。疫情期间我看到张定宇院长的事迹,就被他感动到。结果影片竟然找到我饰演他,这真的是极大的荣幸。”
准备工作
开机第二天去了金银潭医院
为了塑造张定宇院长,张涵予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首先就是要观察张院长的工作和生活,张涵予在张定宇来北京开会时,见了院长一面,有了直观的初步印象。《中国医生》2020年10月1日开机,张涵予第二天就去了武汉金银潭医院,跟着张定宇院长一起生活了几天。“金银潭医院是一个传染病医院,我们就跟着张定宇院长一起去艾滋病、肺结核这样的病房查房。张院长那一天从早上9点一直到12点多,走了很多病房,而且工作非常细致,体现了一个实干院长所应该做的一些工作,我都捕捉到了,这些对我后来演这个角色起了很大的作用。”
张院长是渐冻症患者,但是,张涵予说自己在表演时有意往回收了一点,没有太过于强调他两条腿的不便:“我觉得抓到他的一个大概的状态就可以了,不用放大。张院长是个很坚强的人。我跟他接触几天,就觉得他具有武汉人的个性,非常直率。他虽然腿不太方便,也知道自己有渐冻症,但是他依然很乐观、向上,他想把金银潭医院搞好,他想带着这个医院的人跟他一起往前冲。他是一个真正的硬汉,一个外表很硬朗、内心很坚强的院长。”
真实还原
场景1:1搭建
专业医务工作者做指导
《中国医生》上映以来,受到参与过抗疫的医务人员的认可,给影片的真实还原和细节点赞,影片顾问、曾亲历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一线的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急诊与重症医学科副主任医师冉晓也称赞影片贡献出了“教科书级的医疗戏”。
张涵予表示,真实是主创追求的目标,影片中所有搭的景,像ICU病房、医院楼道、大厅等都是严格按照医院的标准1:1搭建的。所有的呼吸机、除颤仪等医疗设备都是真的。“我们有几十个专业的医务工作者做指导,把握医疗方面的专业度。这是很专业的一部影片,不能胡来,所以这方面要求比较高。”
相比于其他演员成天穿着防护服,张涵予说自己穿得不是特别多,因为院长要忙活外边的事。“我穿过几次,时间都不是特别长,有时候半天吧。只要穿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脸上就勒得全是印儿。我就想,这些真实的医生护士一天工作七八个小时都要穿着,真的是不容易。”
角色再现
不能在张定宇院长面前露怯
张涵予表示,《中国医生》是一个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张定宇院长就在旁边。在金银潭医院拍的时候,院长还来探我们的班,如果在这里面你演得不真实,你说的话不是张院长会说的话,那就太露怯了,太丢人了。“所以,台词基本上是不用背的,好多都是我临时加出来的。把握住院长的一个基本的,说话的语速,这样我觉得更能贴近院长。”
塑造一个角色是否成功,张涵予认为对导演、编剧和演员来说,“相信”很重要,“你必须要百分百地相信,如果你持怀疑的态度,你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事儿,或者说你对这个事情好像并不关心,那么你写不出这个戏,你也演不好这个戏,你也拍不好这个戏,这是肯定的。”
让张涵予有表演激情的是,他在接演之前就感动于张定宇院长的故事,“我特别感动,特别相信,而且能够体会到张定宇院长作为一个渐冻症患者的感受。他迫切地希望自己在有限的、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时间里多做一些事情,他确实履行着这一点。他其实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医院的院长,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但是他做的这些事情,都不是口号,他履行的是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履行的职责,一个有担当的院长。”
主动请战出演《中国医生》防护服就是战衣
袁泉讲述:“只露出眼睛的戏怎么演?”
正在上映的电影《中国医生》中,袁泉的表演颇受认可,她仿佛在出演一位女将军,慈悲而坚定,呵护着一方净土,与死神作战。而袁泉也表示,自己在出演重症医学科主任文婷时,就仿佛在战场上,防护服就是她的战衣,穿上它,就能够迅速地进入状态。
还没有看到《中国医生》的剧本,袁泉就决定出演这部电影了,“我觉得这是不可能拒绝的一部戏,它的价值超出了一部电影本身,所以,我是主动请战的。”
在拍完这部电影后,袁泉感慨万千,她觉得医护人员在现实中的救死扶伤既要求高难度的专业性,又要有强大的内心信念,作为演员,只能全力去接近这个境界,但无法抵达。所以,她拍完这部戏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医务工作者,真的很伟大。”
所演人物代表整个医疗界中坚力量
袁泉认为重症医学科主任文婷这个人物代表了整个医疗界的中坚力量,“他们具备的心理素质,是常人没有的。这也是我在整个电影拍摄当中一直想要去体会,又觉得差得很远的地方。他们身上有临危受命时候的沉着、冷静,有长年积累的专业的经验、判断。他们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当中,只要穿上白大褂,就是一个专业的状态。在这部电影里,他们偶尔会有一点点情绪的流露,这也是非常真实的。”
为了保证影片的专业性,《中国医生》剧组请来了多位医学顾问,初次见到他们,袁泉说这些医生护士都有一种特别坚定的力量,特别乐观。“我们问他们当时是怎么经历过来的,他们回答得特别质朴,说‘就是扛过来的’。你相信专业的力量,然后拼尽自己全力,去把手上接到的每一个病人安排好,做好护理,那时候脑子里想不了别的,这就是职业精神吧。”
越投入越发钦佩医护人员的稳定
对于医护工作者坚守的信念,袁泉坦承自己直到拍摄结束都没找到:“《中国医生》大概是我拍过的作品中最拿不准的,每拍一场戏都有一点恍惚。感觉了解得越多,越能感觉到它的不可控。某些医疗剧展现的是医生准确地掌握病人的病情,救死扶伤,这会让你觉得医护人员非常帅。但是,我在拍这个戏的过程当中,会觉得他们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的,他们的那种帅,是一种非常职业感的呈现。我在整部戏里一直都在试图去靠近这种状态,但这太难了。”
袁泉透露,“疫情对于大部分的医务人员来说,都是一个完全突发的状况。他们面对的每一场手术,每一个病人,都是在内心混乱之后的冷静。”
袁泉努力让自己在控制不住的慌乱当中寻找稳定感,而越投入,就让她越发钦佩医护人员的这种稳定,“一个成熟的医务人员,经过十几年或几十年的专业学习,加上多年临床经验的积累,那种上手的感觉,真的不是演员几个月、半年就能掌握得了的。从《中国机长》到《中国医生》,我的感觉就是,你会觉得每个职业都很神圣,都是很难在短期之内就进入的。都是需要别人花费他的大半生时间,才能成就他在这个职业上的成就、位置,都是需要长时间的累积的。所以,现在我去任何地方看到不同职业的人,都心生敬畏,这可能是作为一个演员的特别难得的经历吧。”
防护服是入戏的“通道”
袁泉在片中穿防护服的时间很多,她说自己没有算过自己一天穿了多长时间,“每天就是开拍了穿上,中间休息的时候也不能脱,因为要等待。有的时候也是不愿意自己在休息的时候换衣服,因为换了衣服一下就舒服了,舒服下来你感觉可能就不对了,所以还是会接着穿。”
对袁泉来说,防护服是她入戏的“通道”,穿上就会有戏里的状态:“没什么感受,因为就像打仗一样。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觉得,好像每次拍做手术戏时,会觉得我仿佛接近了真正的大夫。因为那就像是披着战袍去打仗的状态。我们在拍摄的时候也一样,常常是一个长镜头下来的。”
进入到那种状态,袁泉说疲惫或其他情绪,都感受不到了,袁泉的腿本身韧带有点问题,拍的时候她完全不觉得疼痛,觉得好了,然而一个上午拍完,休息一个小时以后,疼痛又回来了。所以,袁泉觉得当时的大夫们也一样,他们不会有时间,不会有精力再去关注自己,疲惫好像就消失了。
她透露:“真的有大夫36小时没有合过眼睛,就是一个病例接一个病例地处理,你想那需要什么样的体力跟能量。所以,说穿防护服8个小时,当然会有累的感觉,就导演喊‘停’的时候,你会觉得好像可能需要一个支点,稍微喘口气。但说‘再来’,开拍的时候,瞬间又忘记了。我想他们在临床当时去救病人的时候,也是一样。就是有一种奋不顾身这种感觉。”
袁泉穿脱防护服的熟练被大家称赞,她却说自己还达不到专业水准,“他们的速度可快了,因为脱防护服的时候,你要避开污染面,要非常注意那些细节。我们其实还做不到那么熟练。而且我们拍戏不会像真实情况做得那么周全,因为太麻烦了,每完成一步,就要做一次手部消毒。”
讲述
“控制自己的眼神沉住气不慌”
《中国医生》里的演员们大部分时间只露出眼睛,只能用眼睛来传达情绪,剧组里其他演员都说袁泉是最没有困难的,因为她的眼睛全是戏。
袁泉笑说可能在别人看来眼睛大是一个优势,但在她自己看来,反而是要更多的控制,控制情绪,“因为医生这个职业上,有的时候你的个人情绪是不能流露太多的。对我来讲,这个反控制其实是一个难题。控制自己的眼神,让它尽量地不流露自己的情绪。”
如何做到不流露情绪?袁泉说自己的办法就是永远告诉自己不要慌,“但是不慌不太可能,所以我拍这个戏一直在告诉自己:沉住气,不慌。”
从进组的第一天,袁泉就让自己抛开所有以往所谓表演的经验,因为《中国医生》讲述的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我们走到医院里看到的这些医务人员的状态,它是不具有表演性的。它并不需要你随时随地神采奕奕,因为关注点不在这里。特别是在疫情当中,可能大家所经历的更多的是不安、疲惫,体力透支带来的绝望、崩溃,然后再重新建立信心。”
袁泉认为这次表演的感觉像一棵树,“树的表面是糙的,会让你的手磨破的,但是它的根扎得很深。所以细节上会觉得不要化妆,头发不能太整齐,因为文婷主任没有时间,她的精力全部都在救人上。”
永远戴着口罩,脸上有很多印痕,穿防护服很长时间,有的时候拍一个手术下来,全身湿透,这种状态让袁泉觉得自己在进入角色:“你跟真正抗疫一线的医务人员相比,肯定到不了他们那个状态,但是,你也似乎感觉到,在你疲惫不堪的时候,好像跟他们接近了一点点。在这个戏里,任何的舒适感跟角色是不搭的。”本版文/本报记者肖扬 统筹/满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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