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医生》中,几位医生个性鲜明,朱亚文塑造的广东援鄂医疗队成员陶峻就是个“骄傲”的医生,陶峻的原型是钟南山院士团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核心成员之一桑岭。朱亚文说,原型人物性格也比较张扬,很多人形容他的性格更像是外科医生。所以,他在表演时,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突出他身上的骄傲感”。
“刀子嘴,豆腐心”从骄傲到无力
朱亚文饰演的陶峻起初来到武汉的时候非常乐观,他甚至有决心要在两周之内与大家一起战胜疫情,但现实的残酷让他受到打击,朱亚文说:“在这个过程当中,他经历了自己从学术到整个内在生命的一个翻新的过程。他后来变得柔软,变得更加乐于牺牲。”
在朱亚文看来,陶峻的骄傲不是目中无人的自大,是对自己专业水平的自信,而且还有点“刀子嘴,豆腐心”,“比如他和千玺饰演的住院医生杨小羊之间的关系,在ICU停电之后,他甚至是带着威胁的口吻对小羊说,‘从明天开始你离开ICU,这样对所有人都好’,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伤到了这个孩子的自尊,但其实更多的也是想保护他。在看到小羊的努力后,他又会逐步接纳他、帮助他。他不是一个善于真情流露的人,但是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出于保护和爱。”
朱亚文扮演的陶峻在众多医生中很“抢眼”,因为他讲着广东普通话,形体上有些“垮”,不像其他医生那么严谨,而且,他敢和院长叫板,一来武汉,就和张涵予扮演的张院长产生正面冲突,那是在第一次关于死亡病例的学术讨论会上,对于是否插管,医生们产生了分歧。朱亚文说:“看似是一场冲突,其实是一个军令状,我把那场戏视为军令状。因为我觉得在影片中需要有一个人冲破阴霾,但是你不能直接用台词说我愿意立这个军令状,所以我们当时和导演商量,就选择了一个稍微火爆一点的冲突。”
张院长告诉陶峻自己有渐冻症的那场戏,朱亚文说对他有强烈的刺痛感,“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骄傲在这一刻开始变形了。加上陶峻一直精心护理的一个病人离世给了他很大打击。我觉得那个时候会把自责全归结到自己身上,那种无力感,那种倾尽一切去付出的献身精神,在这里面产生了一个非常强烈的对冲。”
导演说要么不拍拍就不能让人骂
朱亚文在片中有很多场手术戏,为此他也进行了专门的训练。他说在学习的过程当中是一个脑袋三个大,“我入组第一天拍的就是ECMO(人工肺呼吸机)这个戏,感谢现场有很多曾经援鄂医疗队的医生,手把手地给我们进行辅导。”
《中国医生》中的医疗戏被评价为非常真实,朱亚文认为这要感谢导演组的充分准备:“导演很早以前就说要么不拍,拍就不能让人骂。开机之前,刘伟强导演已经前期进入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关于拍摄手法,以及形式表达、团队训练,是每一天都在进行的。”
演员进组后,刘伟强还进行了两个星期的试拍,“这个试拍并不是说在操练自己手下团队的技能,带动的是整体创作的向心力,把当时抗疫的那个时空还原出来,而你还不能被这个时空的那种肃穆、压迫感给吃掉,你还要在里面找到自己的创作缝隙,让每一个人都能在这个空间里面认真、严肃,又能游刃有余地进行工作。他就是把所有的难字都写在最前面,他面对我们的时候永远是开朗的、欢笑的,然后回去自己就睡不着觉了。比如,他晚上八点钟睡觉,凌晨三点钟就起来做功课了,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最大的感受是心疼医护工作者
拍了《中国医生》后,朱亚文说他发自内心地爱上了医护工作者,“听他们分享抗疫故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袒露出有多么骄傲和自豪,他们特别平淡,是一种面对疫情之后,靠着自己靠着群体重新站立起来,依然在传播着信心和爱的方式,这个让我很暖心。所以在与他们共事和塑造他们的过程当中,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特别帅。”
朱亚文的母亲是护校老师,教学35年,向医疗岗位上输送了几万名护士。这一次抗疫,也有母亲的学生冲在一线,疫情暴发的时候,她就很难受,说这些护士很不容易。这次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心疼,在拍摄过程当中,我们所有演员都是一样的,空下来的时候就会跟医生护士聊天,我相信大家是需要倾诉、需要交流的,他们所表达的可能是我们在这个戏中特别需要的一些感受。在疫情防控期间,我们是被保护的人,在这个创作过程当中,我依然是一个受益者,所以整体下来就是感谢、心疼。”
对于主创来说,穿防护服是一大痛苦,朱亚文也坦承他第一次穿时像进了炼狱一般,“人是处于轻度缺氧的状态,脑子经常跟不上。那时着装有六七个小时吧,但也就是一两天是这样的状态,可医护人员那段时间是两个多月,甚至三个多月,他们每天都是那样。所以,每次采访的时候,我挺不愿意谈到说,作为演员,你演这个戏辛不辛苦这个事,我觉得挺丢脸的。演员就是通过演戏,让更多的人去了解某一个行业、某一群人,这是你职业的责任,没什么可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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