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本报记者王晓溪
“出发,每次都是新的开始。”
“人生漫漫,别再频频回头了。”
……
这是一首包含了汉语、藏语、维吾尔语、朝鲜语等多民族语言的说唱歌曲;它是由13名中央民族大学的大学生在今年5月到9月间接力完成的组合作品。这种说唱接力创作,懂的人称其为CYPHER。CYPHER是一个网络流行语,指一群人接力用一个麦克风,一人一段、每次一人的一种说唱形式。
目前,这首作品在中央民族大学成为了热点。它是该校的第一次CYPHER,创作者是来自于不同民族的大学生,表达了对高校CYPHER的理解、对天赋与努力的感慨、对眼前的迷茫以及即将离别的感伤和对未来的期许。但这一切的开始,只是源于一种喜欢,还有对“‘酷’得如同‘天方夜谭’一般的事”的追求。
这首歌曲属于“00后”
这首歌曲大约3600字,时长11分15秒,但它没有明确名字,在网络音乐网站上,它就叫“中央民大2022 CYPHER”,封皮印着“MUC2022 CYPHER”。
这首歌曲属于“00后”,里面出现了大量体现当下流行文化的符码,记录着他们2022年的生活;这首歌曲里有着创作者们的困惑与迷茫:“讨厌在我二十岁,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当然,歌词里体现的最多的还是创作者的反省、乐观和坚强:“就算遇到挫折,还有再试一次的勇气;人生漫漫,别再频频回头了,旅行者离开的脚步那就再坚定些吧……”
线上召集成员接力创作
“中央民大2022 CYPHER”是由13名中央民族大学的大学生接力创作的,21级法学院法律硕士在读生刘炙楷是发起人。
刘炙楷爱好音乐,尤其是说唱音乐。他知道很多学校都在举办CYPHER,也期待自己所在的学校能有这样一场盛事。今年5月,他通过学校的各种交流群发布召集信息,吸引了19级法学院大三学生李松浩、20级音乐学院长笛专业的江恒宇,三人又一起召集了不少音乐爱好者。这些工作都是通过线上完成,团队成员彼此陌生,因为音乐而彼此信任,愿意合力完成一件事。
召集到的80多位来自不同校区的音乐爱好者当中,有能唱会写的,也有喜欢听说唱音乐的,大家平时通过微信群沟通交流,刘炙楷和李松浩一起把这些人分成了三个组。“第一组的人听伴奏,第二组的人可以尝试写词,第三组的人练习唱。”刘炙楷说。
三个组里的优秀人才很快脱颖而出,有些人此前已经写过不少歌,像李松浩除了会写歌,还有专业的录音设备。到了7月份,成员基本确定,组成了现在13人的团队。
4个小组和4段伴奏
团队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接受过专业的音乐培训,单纯凭借着天赋、热爱加钻研来进行创作。刘炙楷高中时自学过吉他,接触并喜欢说唱音乐也只有短短两年;李松浩从小喜欢音乐,大二开始自己尝试找伴奏、写歌词,后来购买了专业的设备尝试录音,“我没什么天赋,主要就是感兴趣。”
团队里只有20级音乐学院的江恒宇是科班出身——长笛专业,共同的兴趣爱好把他们聚在了一起,对他们来说,是第一次一群人聚在一起共同完成一首作品,这样的机会十分珍贵,大家都很珍惜。
成团之后,歌词的完成仅用了一周的时间。歌曲的编曲融合了四类不同的音乐风格,包含club(派对说唱)、trap(陷阱说唱)、boombap(经典说唱)和jazz(爵士说唱),歌词内容包含flow和腔调的运用、对高校CYPHER的理解。
4个小组、4段伴奏,表达主题的侧重点不同,刘炙楷所在的第一组,表达的是马上要毕业的离别之情,叙事的内容多一些,其他组表达的是对说唱的理解。
课余时间创作未影响学业
在筹备过程中,团队遇到的最大难题是大家要准备期末考试,很多小伙伴还要准备考研,但大家都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和耽误学习。作为带头人,刘炙楷的工作量最大,除了要参与创作,还要花时间去了解团队每个人的音域和风格,分配歌词以及统筹团队出现的所有问题,他的秘诀就是:天生睡得少。
“我白天跟每个组交流、统筹,晚上9点左右开始学习,可能学到凌晨3点多,睡到上午8-9点起床,继续跟大家讨论歌曲。”刘炙楷说,这样的作息对他的学习并没有影响,其他成员也都是利用课余时间去做这件事,学业也未受影响。
值得欣慰的是,团队所有成员的成绩都非常好,很多人的成绩名列前茅,还有已经成功保研的,比如李松浩就被保研到了吉林大学。
歌曲创作完、歌词分配好、前期筹备工作完成,等到正式录音时,又出现了难题——因为学校不同年级的返校时间不同,大家不能一起录音。刘炙楷和他的小伙伴一起统计了所有成员的返校时间,采取分组的形式去录音棚录音,因为疫情无法返校的那部分成员则采取自购设备录音或者手机录音等方式进行。
解决问题的过程最有意义
录音工作是耗时最长的,原本预估只需要十天,实际上却用了二十多天才完成。但好在最后效果超出了预期。这次的工作也得到了很多业内人士的帮助,比如录音棚的老板,除了帮忙协调录音时间,还给了很多录音方面的指导和建议;知名音乐人杨秋儒拿着低于市场价的酬金为他们完成了歌曲的后期制作。
这首歌曲全部工作的成本总共3000多元,成员们自掏腰包分摊下来,每个人花费不到300元。整个过程最让刘炙楷感动的是,虽然录第一版的时候失败了,但是团队里没有一个人中途想要放弃,每位成员都在全力以赴。
刘炙楷说,下一步计划在学校做一个小型演出,如果效果不错,还希望能在音乐节上表演,“因为团队成员还有很多很好的作品”。
至于团队的名字以及是否会一直存在下去,刘炙楷他们也认真考虑过,“组团工作量挺大,我担心成了一个‘僵尸社团’,没有人管,传不下去,倒不如就维持现状”。
说到未来,除了长笛专业的江恒宇确定要走音乐这条路,刘炙楷和李松浩都表示会按部就班读书、上班,音乐将会是他们一辈子的爱好。
在做这件事之前,刘炙楷特意去征求了老师的意见,老师问他:这件事的意义何在?刘炙楷当时的回答是:发扬一种文化精神本身是一件有意义的事。但当他带领十几位小伙伴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最后呈现出一个完整且对他们来说堪称完美的音乐作品时,他又有了新的答案:尝试去做一件“天方夜谭”的事,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这个过程才是最有意义的。
文/本报记者寿鹏寰
原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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